文/庞振刚
当听到1996年的夏天四个女生唱的这首《心愿》的时候,歌曲里微微带着的那种少年干净的忧伤,像雨水一样微凉,听起来就像空气里满盈着绿叶的芬芳,一下子就让我想起了初中时你的模样。那时你穿着简单朴素的衣裳,身上却仿佛散发着阳光,总会让我眼睛一亮。
记得刚上初一时下课的时候我总想过去和你说话,可是总是不知找一个什么样的借口。好在我和虎猫很快成了好朋友,通过他和你慢慢的熟悉了,遇到假期去虎猫家玩的时候,你也会来虎猫家,大家就会很自然的聊起天来。记得那时到了寒假考完试,我就会到虎猫家打游戏,虎猫不知道从哪里借来的游戏机和游戏卡,往电视机上一安,我俩就开始打起游戏来。有《魂斗罗》、《饿狼传说》等等,那时觉得这些游戏甚是精彩,有时打到下午了都忘了回家。虎猫又挽留我,我就不回去了,晚上就在他家吃饭住宿。到了第二天早晨,你就会来虎猫家叫我去你家吃饭,叫我一个人去你家吃饭我是不好意思的。但你能来叫我,我还是很高兴的,不管是不是出于礼貌。那时你那文静的气质和清澈的眼神,就在我的心里留下了很深的印迹。
到了春天的时候,政府里的人总要我们初中班的学生停课一两天去山上载树,行走在弯弯的眼前长满绿草、开满野花的山路上,同学们总是有说有笑非常开心。有时我会和虎猫他们说笑唱歌,有时我也会和你在一起行走聊天。不知道当时班里的同学有没有看出我对你有意思,反正我没有和任何人说过——除了你那时的同桌“海之源”。“海之源”知道我喜欢你,到了下课我去找你说话的时候,好心的他就主动离开了座位,让我不再那么尴尬。
记得那次篮球比赛轮到女生组上场时,我们男生都在边上加油喝彩,并准备好了热水和纸杯。中间休息时“海之源”就鼓励我倒杯热水给你送过去,但我就是不好意思,害怕让别人看出我的心思。还有那次儿童节前我们几个男生、女生在一起排练一个舞蹈节目时,你在做一个动作时倒了,我想去拉你起来也没好意思,最后是你的同桌拉你起来了,反正那时我是那种腼腆放不开的男生。说起那次儿童节,我们之间还有过一点不愉快。那次确实是我的错,上台表演节目时,提前说好了统一穿黑马甲黑裤子,可我听成了黑马甲白裤子,结果我的错误成了舞台上的“亮点”,下台后你很生气,当着大家的面说我“干什么吃的”,我也很生气,觉得你不给我面子,一天没和你说话,后来这次的不愉快是怎么过去的现在都想不起来了。时光流转,现在再想起那时的不愉快时,却觉得美好而难忘,即使是不愉快的事也让我留恋……
曾经的曾经,我一直就那么偷偷的暗恋着你,不管你是不是有所察觉,但我还没有正儿八经的给你写过情书,倒是替别人给你写过情书。那时我们都已经上了高中,你在博爱高中上学。一个周末我去找虎猫玩听他说你那天过生日,我俩就去找黑狗准备三个人各自买一份礼物送给你。见到了黑狗,他早买好了礼物。只见他怀里抱着一个毛绒兔,说那是送给你的礼物。手里还拿着纸和笔,问我和虎猫怎样给你写情书,我自告奋勇的说:“我帮你写。”说着就蹲在路边的台阶上以黑狗的名义给你写起情书来,很快写满了一张递给黑狗,他一看说行,就收起来了。情书给了他我才有些后悔,觉得自己荒唐不走心。
但上高中时,还有一些关于你的美好记忆留在了我的记忆里,记得一个周末我去博爱中学找你,你很热情的带我去看了你们的教室和操场,还借来乒乓球拍和我打乒乓球。到了下午,你花钱在学校的灶上要了几个菜让我吃,还问我喝不喝酒,我说:你点的菜我都吃不完,酒我就不要了。到了晚上,你们学校的校园里正在放映韩剧《爱在哈弗》,你问我去不去看,我说行。和你站在校园里绿色树荫下的人群中间看着影幕上感人的一幕幕,我的心里有感动和感谢在交织,而这一幕却成了你留在我记忆里最美好的往事。
我的三年浮躁的高中生活很快就过完了,高考成绩没有出乎我的预料,我心平气和的接受了这个结果。2006年的夏秋之交我准备来山东上大专院校,而那时你还在为第二年的高考全力以赴的准备,因为你初三复读了一年,所以高中比我低一级。临走的前两天,我请你和大家简单的吃了一点饭,就算我和大家的告别。之后我们就像两条向不同方向延伸的直线,再也没有交织的可能。
2008年的夏天,在有着碧水蓝天的故乡,在老同学的婚礼上,是分别后我见你的最后一面。那时你在西安的一所大学上大一,我看见你高挑的身材,有着大学生的气质。那次见你时我们也没有说很多的话,只是些简单的问候,毕竟随着时光的流逝,我们都走向了不同的地方,有了新的同学和生活圈。后来,听老同学说你恋爱了,我没有惊奇也没有失落,毕竟我们都要长大。时光不会偏爱任何人,我们都要学着长大。再后来,收到了你结婚的邀请电话,我在外地没能参加你的婚礼,但我当时是真心为你祝福。没能在婚礼现场看见你当新娘的美丽模样,但我通过QQ空间看见了你漂亮的婚纱照和高大上的婚房。经常看见你俩上这里那里旅游的照片,看到照片上你开心的样子,就知道你找了一个很好的依靠。这才是你该有的生活,我除了祝福还能说什么?
说到底, 我是你的过客,像落叶,无声无息的地淹没在你的影子里。而你注定是我的流光,像微风,绵绵不绝地在梦境中付之一笑。前一段时间,我经常梦见自己又回到了下坪学校,走进了我们初一、初二上课的那间窗户向着操场的教室,教室里坐的还是那时的那些同学,我还是坐在了我原来的那个位置。课间其他同学还是像以前一样和我说话聊天,只有你从我面前走过也不和我说话,仿佛我是随风飘散的空气。我知道梦境是现实的写照,13年前的那次一别,我们再没见面,也很少再联系,你就这样在我的记忆里随着时光淡化成天边的云霞,虽然美好到总让我遐想,可往事终归只是随梦飘散的回忆,在新的朝阳出来后一切不见。
然而我还是要感谢你走进过我的青春岁月,你的微笑像一个个动听的音符跳动在我那些单调的五线谱上,奏出一首让我留恋而难以忘怀的乐曲,你的眼神像一波清澈的湖水,让我青春的记忆风帆有停靠的岸,你那天真青春的脸像春天的晚霞,让我那青涩的爱感受到了阳光的温暖。不管荏苒的时光,你在我心里还是最初的模样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