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/泽小鹤
冰雪初融,万物将苏。一年一度的北方春天,又故意姗姗来迟,荣耀上场。
我登着梯子爬到果树上,一手抱着树干,一手用小电锯剪枝,像只树懒,笨拙却萌萌哒。
一把年纪的人了,咋还在内心深处住着个小小少年?
小电锯真不错,碗口粗细的树叉子,一分钟就能咔嚓断掉,唯一不足的是老劲儿掉链子,电池续航不大好。
去年靠南面的三棵梨树子孙满堂,拳头大小的梨子,滚进草丛里或玉米地里,到深秋了也忘记捡。偶尔的在园子里溜达绊脚,捡起来擦擦吃,清香满口,果汁饱满。
这才想起来,找洗衣盆捡满了送人。一连好几个早晨,我就像跑到荒泡子里寻野鸭蛋的人,兴奋得一窝一窝从草丛里往出端。
沙果树最多,生命力也强,它强盗似的掠夺空气阳光雨露,没几年的光景,就亭亭白桦般支出伞盖,高人一等啦。
去年沙果掉的最多,可能没剪枝养分供应不上去,从结果儿一直掉到深秋,小的像纽扣,大的如乒乓球,有红有绿,地上铺了一层。
你随便捡起个红的尝尝,酸甜可口,里面都拉糖瓤了。
还是怀念三五年前的那年沙果,遭了春风,花骨朵急等着葬花似的,飘了一地。
夏季虫害,吃尽叶子,秋天时光秃秃的枝条上吊着稀稀拉拉小红灯笼。
物以稀为贵,那年来串门的家伙们,都以能吃到沙果为幸。